赫连襄与赫连彧位高权重,一个是今朝天子,一个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。
而她,只不过是陆家不为人所喜的庶女。
太后因为赫连彧钟情她一事对她处处为难,而赫连襄又步步紧逼,她不能让自己一直周旋在这两个可怕的男人身边。
所以,她要早为自己打算。
因为,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。
而陈兴文,是她最好的选择。
“王爷,我与陈兴文婚约是真,你不必怀疑此事。”
赫连襄看着她,目光沉沉,笑容讥诮,“陆怀兮,你就这么想逃开本王?”
“你以为你们有婚约,碍着礼法,本王不能夺人所好,拿你怎么样是吗?”
“这礼法是先祖爷定下的,王爷贵为天潢贵胄,更不可罔顾礼法。”
“是么?”赫连襄低声反问,然后扯住她的右手,一把将怀兮的袖子掀上去。
女子纤白瘦弱的手臂就这么露了出来,雪白娇嫩的皮肤上点着一颗鲜艳的朱砂痣。
这是守宫砂。
醴朝民风开放,世家大族更甚,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,名节并非贵重之项。
而名誉关乎生死,更是无稽之谈。
可怀兮不一样,她是陆氏女子,她与长姐陆韩菱,生来便是皇后的候选人之一。
所以陆太后早在她们适龄的年纪,差人为她们点上守宫砂,以此来证明她们的清白。
“你与本王私交近一年,这守宫砂还在你手上,是否显得本王无能了些?”
怀兮登时呆住了,可看下如今的状况,夜里,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她又跌在他怀里。
男人看着她,目光灼灼,眼底欲望一览无遗。
怀兮心中警钟大作,她不动声色的掩下眉梢慌乱,郑重其事道,“王爷,你若真这般做了,便是将我往死里逼。”
赫连襄本就是吓吓她,并未真的有什么想法。
见她如此郑重其事,也便不再为难她,只放开她的手,将她自身边推开。
他起身,拿起方才放在桌上的折扇,语气是极清冷的。
“怀兮,你只记住一句话,本王想要的,从来没有得不到的。”
“皇位是,人也是。”
话落,他拂袖离开了这里。
赫连襄走后,青黛便进来了,她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。
“姑娘,方才奴婢瞧着王爷出去时,脸色不大好,明日的皇寺山之行……”
“放心,他既应了我,便不会出尔反尔。”
怀兮瘫坐在椅子上,神色疲倦,“往年这个时节,雨水充沛的很,今年却不知怎么回事儿。”
“自盈都进入雨季后,不过下了几场雨,便草草了事了。”
雨水过后,又是酷暑炎热。
“是呢,奴婢瞧着今年的天儿怪的很。”
怀兮只盼着明日可以下雨,“若是天公作美,明日下雨,事情便会容易许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