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他们还是没有顶住大椿族的压力,纷纷离去。甄古府的货物再好也终究是身外之物,为了这个得罪大椿族——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。最后只剩下了木兮:“为首的那人是大椿族族长身边的,叫木泥。他必定是受了大椿族族长的吩咐才敢来闹事,你们如何得罪这位族长的?”古青言摇摇头,他们从未与这位族长打过照面。甄青竹看向张辞晚,他们几人中与大椿族打过交道的也只有她了:“你在大椿族学医时可遇到过他们族长?会不会是不小心冲撞了?”“我只跟着族老修习,从未见过族长和方才这几人,你没瞧见他们都不认识我吗?”张辞晚仔细想了想这几日在大椿族发生的事,否认道,“我回去问一问族老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。”说完,张辞晚急急忙忙跑了出去。“二位也不必太焦心。”木兮见古青言和甄青竹面色凝重,宽慰道,“待我家公子和族长出关,就去大椿族为你们游说。若不是什么要紧事,大椿族长想必会给我家公子一个面子的。”甄青竹感激地看向木兮。“你家公子疗伤如今正式关键时期,不敢叨扰他。”药是古青言亲手交到木佩手上的,她又岂能不知道木佩如今是什么状况,只怕一时半会是抽不开身的,“还是我们自己想想办法吧。”送走木兮,古青言和甄青竹带着人收拾了一片狼藉的铺子。又等了半日,没有一个客人敢上门,大椿族的话还是极有威慑力的。睿安闻讯赶了过来。开店前的事宜一直都是他一手操办的。因为怕被认出来不敢太过抛头露面,所以才事事亲力亲为,确保万无一失,这才敢缺席今日的开业。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。“你对那大椿族长可有了解?”古青言问他。他点点头,想了一下又摇头:“前任大椿族长我还打过一些交道,但他死在了战场上。如今这位族长是新上任的,我了解不多,只听说过名字,好像是叫——木流。”“那就只能等阿晚回来看看是什么说法了。”古青言道。左右不会再有客人了,几人关了店,回到客栈等。坐立不安间,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,张辞晚披星戴月,带着满身疲倦终于回到了客栈。进门迎上几人期盼的目光,垂下眼眸叹气道:“这事完全的大椿族长吩咐的,族老毫不知情。他带着我去见了族长,那人独断得很,连族老的面子也不给,只说要见甄古府的领头人。”初登族长之位的年轻首领,根基尚不稳固,却为了此事连族老的面子也敢驳,这到底是为什么呢?几人百思不得其解。“那我们明日便去大椿族会会他。”甄青竹把手中削水果的匕首狠狠插在桌子上,“阻碍本姑娘赚钱的,都得死!”长寿树(三)斑斑点点暧昧的红痕十分……木流穿着里衣,只随意披了一件外袍,连衣带都没有系,端着一只酒杯醉醺醺地走到姐妹二人跟前,看不清似的凑近了打量。闻到刺鼻的酒味,古青言嫌弃地往后躲了躲。木流没有太在意她的动作,反而是在甄青竹脸前看了很久。半响,他像是终于清醒了一些:“你也姓古?”“我姓甄,是随父亲姓的。我妹妹姓古,她跟母亲姓。”甄青竹答道。木流反应了一下,缓缓把头转过来看古青言:“你是她妹妹?你姓古?”古青言顿了一下,虽然不合时宜,但还是纠正了一下:“我是她姐姐。”木流的目光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在姐妹二人脸上来回扫视。就在甄青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,他终于再次开口:“你们跟古玎是什么关系。”姐妹两个对视一眼,一些疑惑终于在此刻解开了。她们的确是第一次来春枝镇,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大椿族族长。但甄古府不是。在她们从开灵城出发前,古玎刚刚从植妖族回来。而春枝镇作为离物妖族与植妖族边境最近的一座大城,也是古玎他们的必经之地。所以,是古玎得罪过木流?以古玎火爆的性格,的确是有这个可能。见两人不说话,木流懒散地上了主位上的椅子,半躺半坐,一口将杯中酒饮尽。看着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水的酒杯,他不满地低骂一声,便立时有婢女拿着酒壶将酒杯满上。